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贺红贺无差|七月七日晴

>Give Us a Little Love

——人群让他紧张。

草木皆兵,汗如雨下。他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了,但脚步仍坚守阵地,没有后退半步。

人都是群居生物。他的余光虚虚地扫了一眼人群,潜意识觉得周遭的人群也算不得什么“群体”。他默默然地这么想着——不过是各怀鬼胎的机缘巧合罢了。

离群的个体此时因为炎炎烈日,昏聩疲乏到了极点,不得不强打精神让自己想点什么,以免一会儿错过了时机。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他不喜欢七月的太阳,也不喜欢人群,更不喜欢现实。

然而总是有人任性地替你做决定,他又没别的法子,最后只能妥协——向那人妥协,向母亲妥协,向自己妥协。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接受人群,接受太阳,接受现实。

现实对此毫无意图,只抱着那个火辣辣太阳看着人群里的他。

现在他开始想吐了。

太热,太拥挤,太难过了。

人群动了,他半清醒半迷蒙地跟着挪步子,尽力不让自己踉踉跄跄。

这样的拥挤让他无法动弹。

但好歹逃离太阳了,这让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开始试着让自己思考。

思考自己身在何处,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思考自己到底为何要踏出那一步,为何向自己妥协;思考那些有意无意扫过他,停留再错开的目光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又或者是无意的......

他快热熟了,一下子到了见不到那颗可恶的太阳的地方甚至觉得有些无法习惯,找不到思考的正确方式。

 

这一波人很快地离开了这堆人群——向下一个人群奔去。

他觉得烦躁。

他原本是很厌烦在这种天气出门的。

然而这并非他此刻烦躁的理由。

他自认不是个多复杂的人,也不愿意做个太复杂的人。

 

奈何那个人却太过复杂了。对自己而言,那人比“人群”更加复杂,比暑期的数学思考题更复杂,比天文地理更复杂——

原本这些与他无关,那就好了——才怪。

现在这一切都令他烦躁无比。

他想叹气,又觉得这是对那个人无声地认输。而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对那人认输。

他已经对那人认输太多、太多次了。多到令他无法再忽视很多东西。

 

所以你要给我一点可爱的东西才好。

他被炙烤着,昏昏沉沉地这么想着。

 

你要给我一些更甜的、更好的。

它要值得自己放弃这座城市七月正午毒辣的日光笼罩下的空调房,要值得自己面对所有人默然冷酷的目光,要值得他为此改变自己以向……自己妥协。

突地耳边有女声机械而冰冷地响起来,提醒他该挪动步子了。

他就啧了一声从好不容易得到的“暂时避热所”里挪出来,抬眸边抱怨边愤懑地寻找那个人的影子。

表情极不耐烦,仿佛下一秒那人再不出现他就转身要走了。

 

——这个人果然是个混蛋。

他这么想着,那人却蓦地迎了过来。甚至体贴地拿着两份冰饮。

他就什么也无法再想了,惊觉原来那人给他什么都是可爱极的。

那就很好了,你给我一点点,我就妥协一点点,我们等价交换。

 

>飞鸟和他

早上六点他就醒了。鸟已经叫起来,叽叽喳喳,太吵太吵。

无所事事的两根烟之后,他的大脑才活过来,开始思考今天能找什么乐子。

明明只是简单地“找乐子”而已,他的思维却在不自觉地跑偏,只围着一个固定的人打转。

 

外面天气已经很热了,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二十摄氏度。

他被吹得冷。

他觉得冷了。

人觉得冷的时候就会格外喜欢、想念太阳。

但是一个逞心如意的太阳真是太难得了。

他制不服天上那个,就想搞定那个地上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最后还是没忍住发了短信。

——那个人回得很快。

大意也无非就是让他滚不待见他之类的,——怎么办呢,更想看到这颗太阳吃瘪了。

 

他的办法总是很多的。

跟那人的母亲多言了几句,果不其然,那人就在短信中对他怨声载道地表示了强烈的鄙夷——再也没回别的了,对于到底会不会来,只字未提。

他终于被逗笑了,绽开了抹笑意,突地莫名冲动起来,只随手抓了钥匙就出了门。

他的动作太急太急,好似下一秒那人就要到了。

枝头的鸟儿们被他关窗的动作惊到,急急飞离了背着光的玻璃窗沿。

七月夏季的日光渐渐攀上来,炙烤起大厦。

 

他就倚在最近的地铁和公交站中点旁,状似无意地眯眼打量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

人群们笑闹着来来往往,总是三五成群的出行再与另一群擦肩而过,像那些无交集的鸟群,只是冷漠地擦肩,相遇无数次也没有火花。

凌晨的凉意完全褪去了,太阳直冒出来个头就几乎将一切晒化。

橙红色的热烈像个过于甜美的梦,与他又急切又沉稳的期待如漆似胶贴合,黏腻难舍。

 

他等了很久很久,难得地很耐心、很耐心。

这些都无所谓,手里的冰激凌已经化了,他随手给了一边的乞童,冷饮他也已经喝完了一瓶又一瓶,汗水把他黑色的衣衫浸湿了一遍再晒干……

没理由的,他仍沉默着靠在地铁口耐心地等待。

 

他第一眼就看见那个人了。

白色的飞鸟掠过那人头顶,像是他不真切的情愫跟在那人身旁,张扬又另类的沉默。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要好好教训那人让自己等了这么久。

这么想着那只手却背叛了他,太过急切地递过去了救命的凉意。

那个人接过来,先发制人地骂骂咧咧着自己的没事找事。

——是,是他没事找事。

于是他就什么也没有辩解,只胁迫他道下次再这么慢就有他好看。

那个人似乎半信半疑又有所顾忌,哼了一声跟他拉开了不长不短的距离——这样也很可爱,连带着似乎头顶灼烧的天光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没有关系,几个太阳都没有关系,他再也不会觉得煎熬了,因为再没有什么能比这个人更让他舒适了。

他就没忍住,回过身抓住那人手腕去吻他。

周围的冷漠的人群突然间像是有了某种默契的集体般,自发性尴尬地驻足小心翼翼地“围观”他们。

他力气难得很大,固执地没让那人的反抗起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他又听到那些清脆的鸟鸣了。

也许是祝福吧——就当做都是祝福吧,他含含糊糊地想。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人再没有反抗,只拧着眉迎合了这个吻。

他就是这么狡猾,这么无赖。

而那人拿他毫无办法。

——因为这原本就是那人自己默许的不是吗?

 

那就很好了,我要给你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给你,我们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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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视角的分述,贺红贺无差隐晦互攻

·是的其实题目跟内容没关系哈哈哈哈,跟同名的一首歌也毫无关系23333调研归途里手机打了一发短小,扩写了下,粗制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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