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平和】夏初{接《春末》}42-end

>完结HE,【前情】

四十二.

远山和叶再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正好就是服部平次黑眼圈严重的俊脸。

——有点像黑眼圈的乌贼。

她被自己这个联想逗笑了,忍不住发出了声响,那个原本趴在她床沿小寐的男人立刻从板凳上蹦了起来,急急地大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大力地反复戳摁着床头的救急铃。

远山和叶艰难地举起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才好不容易阻止了名侦探幼稚而冲动的行为。

 

女孩冲他眨了眨眼,笑道:“不必了,我还好。倒是你……好久不见,服部君。”

服部平次也蒙了下神。

他忍不住记起来了这个熟悉的语调——玛尔戈。

女孩的头发没有高高竖起,顺服地披散在肩旁。

她就戏谑地瞥着眼看服部平次,大大方方地露齿笑了下解释:“还是我来解释给你听吧,……反正以后,也要说再见了。”

男人的视线都紧巴了,急切道:“什么意思?”

她没立刻作答,只摇了摇头:“你先听我说。之前贝尔摩得找我——‘远山和叶’——谈过。让远山和叶嫁给川口聪的馊主意是她出的——等等别激动,远山和叶可没答应啊。”她停下来,接过服部平次递过来的水,继续道:“她只是提出住在川口那边,这样你们比较难监视到她,可以少分些你的心。”

“小聪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许跟当年的那个柯南也不相上下呢。说起来,他也很可爱——哈,别这样欲言又止,我只是说说我的观点嘛——好啦,总之,他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你其实也意识到了吧,在他把戒指放到你手里的时候。他原先就没打算要跟远山和叶在一起,只是最后一批解毒剂是分时间段注射才能发挥作用的,你分身乏术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也是很努力地、很努力地在活下去啊……真羡慕啊,能够被聪明的人这样爱着、保护着,未来的我得多幸福啊。”玛尔戈又笑起来,明明嘴上说着羡慕,眼底却只有满足的光流淌。

服部平次一言不发只听她讲。

这是一个他没有资格打断的故事。

川口聪的良苦用心被当时太过急切的他的心情所遮掩,一叶障目之下他根本难以看清,然而当他回想时,轻易就发现了自己当初的冲动多么无理取闹。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个合格的对手,甚至在预判到结尾后都保持了不卑不亢。

玛尔戈见他仍旧沉默不满地嘟了嘟嘴道:“一会儿她就该醒过来了,你可不要再哭丧着脸了啊。最多两个月,这就能好了。”

她风轻云淡地这么说着,服部平次却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终于出声问她:“所以你是来道别的?”

玛尔戈就侧过头与他对视,眼里是明明白白的狡黠。

她把那只喝空了的水杯放在床头,得意一笑道:“你——猜呢?”

 

服部平次还没能猜出个原委来,她就已经复又沉沉睡了过去。

 

四十三.

远山和叶其实没什么心理压力。

她始终都是一个对于自己的守护者极有信心的姑娘。

以前有服部平次和她的其他家人,现在有川口聪以及其他所有她所认识的善良的人。

 

然则她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关头,还能见到这个最特殊的守护者——玛尔戈。

他们确实是不甚相像的两个人。

但是没办法,玛尔戈也是她,远山和叶也是她。

这一切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有时候那个自己看问题、处理事情的角度跟原来的那个自己确实有所不同,使得她不得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去费尽力气地与那个自己磨合、相处。时间久了后,反而没有惺惺相惜,没有羡慕嫉妒,没有其他心理波动了。因为太熟悉了,熟悉到清楚地明白她们彼此离了谁都不行。

这一次出现,玛尔戈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这倒有些不像她。

这个姑娘始终都是傲气自然的,面对丧尸的时候不会畏惧退缩,面对爱情时也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好似有几分犹疑。

远山和叶就凑过去闹挠了挠头问她:“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玛尔戈眸光一闪似乎又恢复了常态,只笑嘻嘻道:“没有呀,小可爱,你怎么这么想。”

远山和叶忍不住挑眉反驳:“我就是你,还想瞒过我?每次我这个表情肯定就是有事心虚了,快说快说!”

玛尔戈还穿着跟她一样的病号服,一头黑发披肩,最终摇了摇头敛了笑意轻声回她:“确实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祝贺你,也祝贺我自己。从今往后,也一起努力了。”

 

远山和叶这下终于好奇了,忍不住又细细打量了玛尔戈一遍。确确实实是与她一般的容颜与身段,然而他们是那样不同。

可是这都不妨碍那个事实——“她”就是“她”。

那个女孩也不再解释了,只走过来与她拥抱,很温暖很安心的力度。

远山和叶一下子就像被打了镇定剂,在这个“属于自己”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了。

玛尔戈也不顾这些,一切重归寂静,她的身影渐渐与女孩重合。

 

思维之外还握着针管的川口聪依稀微笑了下,为女孩掖了掖被子。

那个人果然很小气,还说什么病人不宜被多打扰,只允许他呆十分钟。

——不过反正女孩也醒不过来,没……

诶等等!!他怎么好像看到远山姐姐左眼皮颤了颤???

 

川口聪,人生Flag一把手。

终于奶准了自己一次。


四十四.

川口聪小小地吃了一惊,即刻站起身来意欲去通知守在门口的服部平次。

然而病床上的人已经紧而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川口聪下意识地想回头看她,然而最后也只是身形一颤,并未回身。

远山和叶很快睁开眼,清醒了过来,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举措抓错了对象,颇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松开了少年的手腕。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川口聪知道自己应该出去了,然而说实话,他私心里……仍坏心眼地抱有一丝念想。

远山和叶也自知失态,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真的,很感谢小聪呢。”

川口聪得了这么句,原本是想叹息的,奈何叹息声到了嘴边还是忍不住化作了笑意。他走过去,不失礼数地微微颔首说明道:“没关系的,远山姐姐。”他这么说着伸手去拉远山和叶病床左侧的窗帘,阳光倾洒进来,暖洋洋的,让川口聪忍不住幻想是否幼年时窝在远山和叶怀里也是这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远山和叶是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人。他被困囿于这个人温柔和体贴当中,忘记了这个人其实只把自己当做孩子、看做弟弟。

但是没有关系,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他也终于,能够放开这一切了。

川口聪加深了那个笑意,望向窗外接着道:“这边已经是关东的范围了,估计一会儿还会有姐姐的熟人来看姐姐的,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远山和叶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她对川口聪,一向想得太简单,又很信任,导致后来场面不受控制的变得复杂了起来。等她再想去纠正的时候,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了,她怕矫枉过正,会伤害到这个敏感的孩子,可无所作为又会让自己难过。

川口聪却委实比她想得还要更聪明,此刻他站起了身来,对远山和叶道别。

“再见了,和叶姐姐,能遇见你,我很开心。”

远山和叶一腔的疑问便消散了个干净,只能看着川口聪神色平静地拉开那道门,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她未再答话,只惊觉这个原先一直被她好好护在身前的孩童已经长大如斯了。

——已经不再需要她做多余的看护了。

那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很轻松的节拍。远山和叶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味般笑了起来。

这样就好。

再见吧。

 

病房门的还没完全合上就又被人大力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果然就是那个人了——她日思夜想、又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那个人。

她手上的那枚戒指都似乎因此而更耀目了些,只觉阳光更暖了。

 

四十五.

服部平次站在病房门口整个人都低气压。

凭什么那个小鬼跟远山和叶打针、说话,他得避开?

他在门口跟自己赌气。

——就推门进去,就只是,推门进去。

拿出你面对罪犯时的勇气!破门而入你都做过不下五十次了,现在却被一道虚掩住的门拦住了去路岂不可笑?

他就站在门口攒紧拳头再放开,掌心被多出来的金属环硌得生疼,努力劝说自己要大度一点。

十分钟而已,只是不过是短短的十分钟……

哦,“短短”的十分钟——

不忍了不忍了,去他的立场,关西名侦探做人做事不需要理由!

直觉!直觉还不行吗!总之放任那个小鬼跟远山和叶独处一室超过他就是做不到——十分钟?呸,五分钟他都心焦难耐。

这种类似的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在很久以前,那个魔术师罪犯——远山和叶那个二货女人因为怕黑抓着那人不放——那次。

他的手已经握上了冰凉的手柄,然而顷刻间他似乎又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着实没有发怒的立场。

远山和叶不是他的小弟,里面的另一个人也并非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犯嫌疑人。

服部平次又忍不住郁闷了起来,极为纠结的想要找着个合适的理由冲进去。

逻辑上来说,他能编出个很多歌理由;然而一想到自己还得用些下九流的“借口”去“打败”那个小鬼,他就觉得……怪憋屈的。

他这边还在想有的没的,那扇门却自己忽地动了。

——时间到了,川口聪果然守时。

 

服部平次愣了下,立刻就推门进去了,没再跟川口聪有其他交集。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人比较好,况且他一门心思在远山和叶身上,实在没时间理会其他。

所有新帐旧账,皆可今后再算。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急急推门进去后,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少年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瞥了眼病房。

 

是无声地告别,更是无声地祝福。

愿自己能重新开始,能不辜负往后人生年岁。

愿今后你们能再无忧愁,再无分离,再无罅隙。

 

四十六.

天气炎热起来,外面有末世后再难听到的蝉鸣声稀疏地响起。

正是夏初好时节。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好在你就这么扣住了我的手,笑着道: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那些就都不再重要了。

 

*:出自泰戈尔《飞鸟集》



---------------------------------end---------------------------------


评论 ( 6 )
热度 ( 25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安迪可洛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