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嘉金|而太阳最终熄灭在深海里【6】

6.

海边平静而安宁,世界并不会因为任何人做出的任何决定而突地有所变化。

“嘉德罗斯。”他站定下来开口说话,这个时候才突兀地告诉了金他的名字。

“我——我叫金。”——我早就知道了,嘉德罗斯在心里嗤笑。男孩反应过来,对着他也笑了起来——无杂质的、单纯的,似乎对他现在才告诉自己他的名字没有丝毫不满。

嘉德罗斯的脚底板陷在柔软的流沙之中,被那个笑容勾住心绪。

金出城的机会显然不多,他此刻正兴奋地尝试用脚踩出浅浅的沙坑以困住海潮边正因退潮而从岩缝间往出赶的小蟹——完全无害而单纯为了好奇的举动。金吵闹依旧:“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到海边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唯一,嘉德罗斯的重心并不在这个问题的答案上,他在难得地纠结于解题的过程——多数的时候,他思考问题的方式更偏向目的论。得出结论之后再决定最有效率的执行方式,这样总能更省力气,但这并非是通用的。

但为什么要到海边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难以言书,就好像此刻他仅只是站在沙滩上,感觉内心表面平静而内里汹涌错乱的情绪不断翻腾,像海浪无声地要将他彻底吞没,一下下轻拍,直至拉入海底。

现在他在海边了。

那片海正在与他安静地对视,月光洒浸海面上,白色的飞鸟在上翻涌,被他刻意忽视过的情绪挣脱了他三缄其口后语言的囚笼,扑跌至砂砾上,向善良的男孩儿发出信号——这样无言的对峙中男孩儿金色的睫羽颤动了起来,短暂地阻滞了那些重获自由的叛逃者落入他的庇护——上位者明显看不惯这样的举措,他突然又有些气急起来,却突然顿悟了自己之前莫名其妙的自懊情绪为何,不仅仅是简单的愤怒——更是痛苦:有人以这样美好的姿态在消亡,他却始终只能无济于事地旁观这一切发生,所以每当这种情绪愈演愈烈,他就忍不住介入,介入入这原本与他无关的一切——与他无关的一切——嘉德罗斯甚至直至此刻也不清明自己的介入是否加速了这种美好之物的消亡,是否加速了金的忧思疑虑——他既希望是又希望不是,他从来,自私又自傲,以痛苦作欢愉。

而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金的态度,金必定丝毫不介意发生了的一切,不介意嘉德罗斯的掠夺和无理,他只是用言行一遍遍重复纠正他所认为的“错误”,妄图纠正嘉德罗斯的劣性——与嘉德罗斯无济于事的救赎几近无差地固执相信着自己的能力。

 

名字,人们把它定义得太过崇高,妄图在肉身不复存在后以名讳与星辰共同闪耀——愚蠢非常,他曾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这样郑重地对对方道着自己的名字,无比清楚自己心里罪恶的念头,他会记住你的,记住沙滩,记住海洋,记住月光和海鸥,记住嘉德罗斯,只记住嘉德罗斯

他的唇畔来回咀嚼那个人的名字,金,金色的这一切,沙滩,夕辉,晚霞,海平面,一切一切,是属于金的,他们是平等交换的。

 

所以他们才要到海边去。

——他行为我行我素依旧,掰过少年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力道并不大,是对他无言的妥协。

气旋都停住了,现在他一跃入了那片蔚蓝,所带来的冲击在海面上晕开层层涟漪,早就退了场的晚霞堆挤到了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上。

那片蔚蓝是清甜的,嘉德罗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一点,现在他更加确定,只如今那片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涌都被他的心绪所一一勾留,饱含暖和、柔软、多彩的金式的温柔。足以让人耽溺再将人拯救。

现在潜水者所觊觎的宝藏就坦诚地袒露在眼前,且被指引大胆将其撷取——

 

是一个吻。

 

答案像海平面上迎来日出,有万丈光芒洒落在海洋上不留一丝可喘息的缝隙。

到海边来,看看海,看看你我,看看与我们有关的这一切,都是温暖的,现在这一线温暖就此圈住了你我,让我们不至于落到无尽的荒夜里。

让星光都成万丈霞光。


------------------

·跟朋友说的日更x来不及了

评论 ( 9 )
热度 ( 49 )

© 安迪可洛克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