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嘉金|非名非道

·嘉-(伪)→瑞-(友情)→金←(真)→嘉

·祝樱桃仙女慈生日快乐!! @慈叶 永远是仙女!!

·写完了一看,巧了,居然也是 @快抓住那个太太! 这位太太的点梗哈哈哈哈!!!不过完全是伪修罗场哈哈哈哈,嘉金脑使我失去理智哈哈哈!如果不满意请尽情打我(土下座!

·谢谢阅读!!!

>>Summary:对那些人而言,遇见对自己特别的人之后世界才会摆正,但是嘉德罗斯不。

 

嘉德罗斯一开始可未料到会这样收场,这个世界也未免太不讲理。

帷幕拉开的时候他毫无知觉,正对那个大赛第二——叫什么来着,对,格瑞——畅快淋漓地挥出最后一击,脑内高负荷的运转着接下来的战斗策略——就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预兆全无地,那张纸片忽悠悠从格瑞身上飞落下来,断了翅的蝶一样擦过他指尖——

空气凝固的僵硬里世界有瞬间的颠覆,但很快又回落跌正。

地板都成了蹦床,他就被重重抛出去,好在顷刻现实又及时接住他——可变了个摸样,实在把他吓了一跳。这个变数让他的棍棒停住了。事实上他意识得到这是怎么回事,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那瞬间他还是动弹不得,愤怒紧接着就汹涌而至喷薄而出,毕竟他还以为这事早就被那些意图创造“完美”的白大褂们永远修好了。

大赛第二没有等到他的回手,警惕地捡起那张还涂鸦着色彩的单薄纸张意欲离开了,他听见自己的喉咙几乎是像是下意识地翕动,呐喊出声:“站住——!那是什么东西!”

可惜格瑞不想跟他打的时候,总有自己的办法。

好在巧了,他想要某样东西的时候,也总有自己的办法将其收入麾下,哪怕追逐的是无影的青鸟也毫不在意,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他往前奔跑追逐银色的少年,对于自己是不是那个人的命定之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说白了,他只想搞明白那张纸片是谁的,只是对于那一霎颠倒的世界所带来的震动而耿耿于怀,只想击碎对他露出狡猾笑脸的荒诞现实。

格瑞没有回答他。

格瑞好像总是这样的,谁也勾不起他一丝兴趣,活在一个固步自封、循守墨规的世界里。嘉德罗斯在第七十八次跟丢格瑞之后气得牙痒痒,发誓有一天会教格瑞为他自己的古板付出代价。


对于那些平常的蝼蚁来讲,克服失重错觉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可怜嘉德罗斯一开始坐着的是加速飞船——他的世界生来就是正的。研究院当初思忖再三,为无数个失败了的样本而头疼,最后只得大手一挥道那算了吧,这么麻烦的话,干脆就让他默认整个世界都是正的好了。踢不掉这段基因组,那把密码子上下改写一下,把损失降到最低——听起来可真是个万全之策。毕竟芸芸众生亿万,能遇到对一个人而言特殊的另一个人,很可能穷尽一生,就是场妄想。

在他和金之间的距离被急速拉近的那一刻到来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好像他的程序里那些经由公理算式所得出的数字一样,亿万分之一等于不存在,且实验次数越多,这个数字注定会越来越趋近于零,“期望值”冷冰冰地镌刻在面板上,偶然中所孕育着的必然让嘉德罗斯自信非常。

计算永不出错,就好像强大永不失效。在真理被推翻之前,谁能想到悖论与他一路牵手并行?

那天跟往常也没有不同,他跟格瑞在大厅碰上,又是一场争锋相对,他不明白格瑞为什么不情愿于告诉他答案,但他也毫不介意凭实力发泄不满。

然后从天而降的外星来客将华丽打破,只有一地狼藉的活泼耐人寻味。

金色头发的男孩儿被摔疼了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很快地由于面前站着的他们三个人而变为了疑惑——下一秒他又听见了飞船那边的动静,兴高采烈地冲搬运工挥手,嘴里嘟嚷着些令嘉德罗斯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的意味不明的话,太吵了——他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被被那些成串的炮弹炸成两个了。更妄提那个在他面前倒立的小小身影。

接受现实原来也没很困难,就算那只从男孩儿头上掠过的飞鸟被迫跨越了仙境与现实的界线时显得尤其吓人,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对这个渣滓冷眼以对。

万事万物,都循规蹈矩,只有创造了奇迹的男孩儿,静静地踩着脚下漂浮在虚空里的土地,让他烦躁地只想冲上去揪住对方衣领好好质问一番。

有个说法是创世神掌管了命运。那可真够操蛋的,这种随意排列的组合一点儿也不能让他开心起来,只让他感觉失望,只让他忍不住咬紧牙根以排斥男孩儿的靠近。

金色的男孩儿显然也意识到了世界的巨变——嘉德罗斯甚至在心里恶意地揣测:这个聒噪的男孩儿不说话了,他会想什么——世界变正了,其中正中央的金色的王者(听起来傻气地令他自己毛骨悚然,活像是变身成了小丑),他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哦他妈的,他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

停——!他在心里给自己比个手势,意识到他也不知道这个渣渣的姓名,不过大赛榜单上很快就会把这个冒冒失失的愚蠢参赛者记录在案,他也毫不用担心——不,也不对,这其中从第一步就错了——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个渣渣的名字。

男孩儿脸上的表情像万花筒一样的精彩,这种令嘉德罗斯不屑的“精彩”一直到格瑞凑过来加入其中,被男孩儿接触的一切都颠倒,银发的少年也不例外,他很无奈的样子似乎对男孩儿说着些什么,但男孩儿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得承认这极大地满足了他完全不应在此刻冒头的虚荣心),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扯住也颠了个个此刻脚踩在虚空中的发小,似乎要分享自己刚刚的新发现——这让他忍不住出棍制止了男孩儿,为了不再接受到更多偏离事实太多的信息。

他突地有点儿羡慕身处这修罗场之外的旁观者了,羡慕他们能面色如常地从背景板里移动穿过,对自己曾经在他眼里的滑稽扭曲一无所知。

这一天稍晚一点儿的时候他们俩再次“不期而遇”。

“那个——”连帽衫的男孩儿踩着矢量滑板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靠近,有点儿莫名地紧张,“我没告诉格瑞(嘉德罗斯脚步顿了一下想回头否认自己根本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但最后还没来得及回话男孩儿就接了下去),相对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格瑞呀?”

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更没回身去看他一眼:“你还是小孩子吗?什么事情都要跟你家长说?”男孩儿被他埋汰了,却仍旧一副不太介意的样子,自顾自往下接话:“格瑞说你是自大狂(嘉德罗斯有点儿生气,又觉得意料之中,只认定要是这个渣渣也认可这种无稽之谈他就不留情地打爆男孩儿那颗金鱼脑袋)——他还说你很厉害,我——我听到一些传闻......”这个传闻看起来确实是个“传闻”,男孩儿提起它的时候底气都不太足,“就......不少人说你和格瑞是双向命定,格——格瑞怎么说也是我发小,他虽然对这种事情避而不谈,但我想再——再怎么样也要——”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往外蹦词,嘉德罗斯被他绕得更心烦,干脆地打断了他还意欲往下的言语。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压根没回答男孩儿指向不明的胡言乱语,只搪塞式地应付了几句,因此根本无从推知男孩儿为什么雀跃(他能听见男孩儿从滑板上一跃而下,甚至兴高采烈地吹了个哼了个听不出调的小曲)——可他根本无意把真相告诉男孩儿。甚至这个恶劣的想法像藏在膨大气球里的毒液,因为圆滑的几句话来回翻滚,毒气氤氲充满狭窄的空间几乎只等炸裂的契机——

然而,然而——

他回过头想大声无情地嘲笑男孩儿跟年龄不符的天真,并以此佐证他的毫不在乎——然而那片蔚蓝里涤荡出澄澈的喜悦,繁星皆因其中抛洒出的光辉而黯淡,他想起男孩儿第一次找到他发小时的样子,又有点儿像被高积分的美食所收买时的模样,带着类似于小孩子的喜悦,让那个气球被扎破、被净化,最后像个笑话一样变成无害的潮湿浸润他心尖,又因为基因所恶意编排的恶作剧,不仅傻气而且无辜得有些可怜,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嘉德罗斯他既不真正属于这个平凡的世界,又无法逃离所有庸俗的一切,无法逃离倒置的星空和天空。

他把那些像膈脚卵石一样的话又生咽了回去。

不回应就好了,他提醒自己,只是蝼蚁,不需使力,他们自己也能自寻死路。善良得近乎愚蠢(或者得换个更合适的说法,善良在嘉德罗斯那儿从来难做褒义词),但是又善良又自大的傻子,男孩儿确实是他见过的头一个。

很快就有事实佐证了他的观点。


他跟格瑞再次兵刃相接。

对于格瑞而言,这次大概是他最认真的一次——为各种意义,各种方面。

在这样的战局里出现的金更像是个搅局的。直到黑色的箭头出现为止——

有了黑色箭头助阵,格瑞居然隐约有占了上风的势头,不过最后关头双方都已经打红了眼忘记了生死,只记得胜负,厮杀无解。

直到双方力竭,堪堪平手。

其他蠢蠢欲动的参赛者被雷德祖玛和紫堂凯莉拦下,战场上最先站起来的是嘉德罗斯。平手已经是奇耻大辱,他很难容许自己再在别处有落败。

已经恢复了金色头发的男孩儿也立刻凭借一口气立起身(现在他已经知道男孩儿名字了,但是也没什么,他们之间的一切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笃定),往前踉跄两步扯住他衣袖——没抓住,碎布滑落下来,他们两个一起愣住,嘉德罗斯几乎想恶狠狠打掉男孩儿伸过来的手——没有力气只得作罢,以眼神示意他的腾腾杀气。

“对不起嘛......”男孩儿眼角眉宇温和而明媚,金色的暖意间流淌着温柔地溪流,蕴含无限生机。衬比他一身的冰冷金色更显生机。嘉德罗斯撇过头根本不看他。

“我是想要道歉——”他叹口气,似乎不太清楚这事儿该怎么说,但又逼迫自己开口,这世上总没有能难倒金的事“我没想要伤害你,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了,但我并没有因为你想跟格瑞打而想跟你打......”

男孩儿嗫嚅起来,难得畏畏缩缩,没有非要上前,似乎也知道嘉德罗斯极其讨厌跟他这种所谓的“虫子”接触——真可笑,一开始就错了。嘉德罗斯在心里暗自否认这一说法,不是因为什么无所谓的“憎恶”,是因为想要“逃避”,逃避一切被打破的常规,逃避倒吊着的一切,逃避他想要索取并加害的自私心情。不过算了,不论金怎么想,他都能找出理由反驳,以证明金的“可笑”,他就是无缘由地想对自己证明自己根本无法接纳这样的人与自己同台竞技。

但男孩儿又叹了口气(这可真地很难得了,嘉德罗斯抬眼瞥他眼),下定了某种无谓的决心似地往前又踏了一步,在嘉德罗斯脚边蹲下——

他搞不清楚男孩儿要做什么,终于有点儿好奇地睁开眼正视男孩后脑勺(他还是无法适应倒悬着的错位感),金色的发丝很柔顺,掺合着丝丝血红色,根本让人难以想象在某种力量之下这些无害的暖黄色会蜕变成肃杀的银色。

他又想起来一些事情,是与星月风花都无关的事情——在那个冰冷冷的数字世界里,被惯用的二进制汇编方法,其实并非乘除,而是加减。

可他为什么要想起这个呢?

一些东西乘上一些别的,被扩大无数倍,过分夸张的一切,或正好相反,被缩小成一个点影。甚至不止这些,还有很多其他,数学家们取对数,开根号,做回归,用尽所有心思,妄图解释一切,然后修正万物,使天地合规——

男孩儿可从来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也想不出嘉德罗斯在想的这些,他此刻正费力地把一朵花儿从狼藉的战局中拯救出来(嘉德罗斯这才从一个很奇怪的角度看清楚男孩儿跪下是为了拯救一朵可怜的、差点儿就被他踩在了脚下的蔫巴花朵),好像其他所有都还比不上那朵花儿那么重要。

“啊——你们也不会怎么样的啊!”他眨着眼这样说。“而且你们可是自愿打起来的——都没有考虑过花的感受啊!”谁会管那些事情啊?嘉德罗斯在心里嗤之以鼻。整幅画面在他看来都有些反常理的滑稽,男孩儿倒立在虚空中,那点儿娇弱的粉色也因此而脱离了土地,荒诞得让他难以直视这些,但又有无穷难言的不明意味开始滋生,花朵反重力地以某种乖顺的姿态蜷缩在金掌心里,仿佛生出了根,细细弱弱的根须织成一个软软哭泣着的网,牢牢箍住了嘉德罗斯的呼吸。

创世神的恩赐消失,只留下无尽空虚的躯壳。蜗牛背着那个厚重的家走过沿途的时候也会留下痕迹,像此刻尘烟伴着炊火袅袅娉舞,黄沙被风倒着刮进平地,又滑稽又吓人,往嘉德罗斯岿然不动的躯壳里装满会下糖果雨的乌云,那个吓人的想法被包裹在每一颗味道不同的糖果里,他捡起一颗来尝一尝,就问自己一遍。

为什么那些人不看看那些花朵?

为什么他们看不见那些花朵,只知道为数据愁眉苦脸?他想起来很久以前透明培养罐里他睁着眼睛做的那些抗困实验,电流如毒蛇会在他有困意的时候一口咬住他咽喉,被迫清醒好几个日夜之后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还真真切切地醒着,或者其实他早已经晕了过去,在水流包裹的叹息中沉睡——但恍惚间他竟看见那儿有盆花。

在昏暗的,空无一人的,寂静的实验室里。

居然有一盆花。

是什么颜色他也记不清了,事后回想起来,他时常怀疑,那儿是否真的有过一盆花。十字科,花朵并不大,有点儿不起眼,平时的他是全然注意不到这盆花的,但现在他甚至无法把视线从那上面移开。像着了魔,他想赞美那束花,用热血或者别的任何鲜活的一切都好,但他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汇,任何不庸俗的,不愚蠢的,不充满烟土气息的字句。

叵耐只能堪堪作罢。

他现在仍旧找不到词语,也无法回应。

男孩儿已经不会再因为他的任何恐吓而矍然作态了,他们都清楚透支原力代表着暂时失去战斗力(也有可能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但嘉德罗斯不承认那个恶心的说法),他往前走几步,意图甩掉男孩儿,甩掉莫名纷乱的心情。

——因为男孩儿趑趄向前拽住了他的胳膊而宣告失败。

——他居然就这样,未经允许的,擅自触碰了他。

嘉德罗斯愤怒,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不管不顾挣脱桎梏,而男孩用力更大,他半晌才听见男孩儿的声音,慢半拍抵达他耳蜗,又极快地势不可挡地打破一切虚伪的摇摇欲坠高墙,直击进他心房。

“现在呢?”男孩儿轻声地这样问他,云彩混淆了河水,七彩的虹粉饰了他的梦。

“你别吵。”人造人闭着眼睛答。耳边传来被他喝止的男孩儿轻轻的笑声,他的强权或者暴力被嘲讽得宛如幼儿玩具,让他有点儿愤懑,倘若不是其他,他一定会跳起来,与男孩儿好好地打上一场。

但现在,现在黑暗之中,银色的飞瀑逆流而上咆哮,鸟儿在绿色的汪洋里歌唱,花朵无规则地星罗棋布于穹窿中。

言辞皆消失不见,谬论的指向性被关进静默的囚笼,只有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让他两鬓生凉的奇妙夏夜体验。

在这所有无声的盛典之中,微弱但炙热的洪流充盈了不可见的一切,却又带着一种很柔软、小心翼翼地试探,跟他们冒冒失失、总是做出行动以后才懂得思考后果的主人一样,有点儿混混沌沌的甜蜜。

他起身把那个傻兮兮的男孩儿压回去,嘈杂的一切消失殆尽消融于气流翕动挤出的火花。

现在他与那些荒诞戏码一样,成了浮世绘的一角,融进这个颠倒的蔚蓝海洋里,却游弋自在。

星河相接之后才日月颠倒,非名非道,自成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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