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GGAD|十年灯

·来自群里妹子点的关键词: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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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us年轻时总觉得世人把爱恨说得过于复杂,他的感情世界在十八岁从霍格沃兹毕业之前澄澈清净得像高锥克山谷的夏日晴空。

 

人们的印象里,这个成绩优异的男孩总是那么忙碌,他常常收到信,常常抱着厚厚的书籍在图书馆从早呆到晚,上每一节课表现都算得上优异,对每一位遇见的同学都笑脸相迎。大部分印象,总是这些关键词。另一些就与这些大相径庭。有着同样蓝色的另一位邓布利多听起来并不喜欢他的哥哥,十八岁之前,Aberforth虽然觉得Albus对家庭并不热衷,但未用“失职”对血亲加以评价,那是因为Albus像每一个少年一样,在发生一些事情之前对家庭的概念停留在生命的部分而非责任的部分上,他承担责任,但对其中的意义模棱两可,对十八岁的年轻人,我们还不应苛责过多。事情发生在他们长大后,又未成长至成熟的那些时间。

 

十八岁的Albus Dumbledore在高锥克山谷的夏日晴空下遇见十六岁的Gellert Grindelwald。这样的年纪甚至算不上青年,如果将他们的年龄做算术平均,就只能说他们还处在少年青春期的尾巴里。当人们处在这个阶段,总容易做出不合理又轻狂的决定。二十七岁的Albus曾经觉得不合理就是错误,但当他到了四十七,他就知道那不是。所有那些疯狂绮梦都并非只是梦,所以它们也绝不是“错误”,它们只是真实地发生过,是Albus遇见Gellert留下的所有痕迹里浓墨重彩的几笔。如果不是那些轻狂与惨痛历史,也许他们谁也成不了谁,所以那当然不是“错误”,只是“必然”,有它们发生的合理性——但它们仍旧使人感到窒息,使人痛苦扼腕。当然,这一切发生在十八岁的Albus身上时他还丝毫未觉。

 

刚迈过部分地区麻瓜成人年龄的青年在事情无可挽回前,印象最深的都是那些快乐到让人仅回忆就可以勾起唇角的部分,这一点哪怕是事情再过去二十多年,Albus都未曾改掉的坏习惯。那时候他们一见如故,所有的蓬勃与热情,都可以用这样四个字来形容,这代表每一次Albus遇见Gellert、每一分每一秒Albus回忆起Gellert,都能感觉到亘古的喜悦与无穷的热情,人在年轻的时候产生这样的感情,就是最纯粹的心动。Gellert的眉峰英挺锐利得让Albus想到一切与强大有关的魔法,他金发的每一卷曲都容易让Albus的目光忘了挪动,当这样的少年神采飞扬谈论那些不可思议的魔法时总弯起的唇角让十八岁的Albus的呼吸都停顿,他们四目相对双唇相接的每一秒Albus都难以忘怀。这样的Gellert对着Albus说出的每一次“我爱你”都比魔法更魔法。Albus以为一切都不会变,尽管有时候他的喉底咽着对Gellert的劝慰,尽管午夜梦回他安抚做了噩梦的妹妹也会觉得愧疚,尽管他仍然在血誓后心生迷茫,但甜蜜那样浓,盖过了他短暂的恍惚,就算一切都看起来易生变数,那时Albus仍相信他们还年轻,有无数道路可以选择,有光明的未来在他与Gellert前方。而他们将一起,一起拥抱属于他们的未来,一起实现更大的利益,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一起亲吻彼此,一起发明了许许多多的魔咒,一起一笔一画写下过属于他们的符号。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些他使用熄灯器与Gellert故意在各种地方制造的回忆,最后一丝微光也熄灭时,荷尔蒙与肾上腺素水乳交融,黑暗谱写、奏响过真正属于他们的乐章,饱含喘息、真情、不知餍足。对任何年龄,这些记忆都只会更加超过。但Gellert仍旧那样迷人,激发Albus新一轮的沉迷。

 

可惜所有这些沉迷,都在两个月后被那道绿光击碎,协奏曲戛然而止。Ariana离开得应该没有痛苦,但是活着的人仍旧流泪。Ariana活得并不久,过得也并不快乐:可怜女孩曾无辜遭受了不公正的霸凌;她的父亲则是个偏激的Dumbledore,至死都未再与女儿见上一面;爱她的生母死于她的失控;她的亲生哥哥一个无力负担她,另一个则曾暗自将她视如累赘。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Ariana也许从未抱怨过,但Albus知道她不快乐,而如今他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分毫,这种无法挽回的心痛终于惊醒了他。他看向Gellert,Gellert也在看他。然后Gellert选择了离开,只言片语都未留下,只有锋利的眉宇拱了起来,Albus在混沌中忘记呼吸。

好梦易醒。

 

有那么一瞬间Albus觉得他的一切都完了。他想起发了狂的父亲,死去了的母亲,还在流着泪的Aberforth,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有他一份过错,如果他还算个哥哥、算一个长辈,就应该在一切发生之后至少有承担的勇气和决心。这使他决定了留下。但Albus毕竟没有完,好在我们说了,那时候他还足够年轻。十八岁的时候人们还有机会重新振作,毕竟许多人年轻的时候总在犯错,并在犯错和纠正这一切的过程中反复挣扎着,不断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只是Albus选择的这一条路过早出现了沟壑与悬崖,他从名为Gellert的断崖上跌落,落进名为Ariana的深渊,除了自救,Albus别无他法。他没有用魔法治愈被Aberforth打断的鼻梁,收起了熄灯器,选择性遗忘那些他们曾共同发明的魔咒,也再没有收到过名为Gellert收来的通讯。但他仍时时知晓对方的消息。Gellert那样有雄心,Albus绝不怀疑他有成为一代枭雄的潜质,只不过那时他以为他们将一起成为英雄,现在Albus却决定要将他对抗。是的,其他所有的那些人,他们说起对抗黑巫师、对抗Grindelwald;但Albus要对抗的,永远先是他自己。

 

有时没有灯的夜里他还会想起那些夜晚,那些过去,所有属于过那个十六岁的Gellert和十八岁的Albus的高锥克山谷的夏夜。这时候他就同样会想起,想起格里戈维奇的老魔杖,想起所有因Gellert不幸殒命的人,包括他的妹妹Ariana,包括曾只单纯爱过那个十六岁少年的Albus Dumbled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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