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十一.

意识到事情更严重了的首先是给远山和叶做日常检查的川口聪。

 

此时他正凝重地拧着眉欲言又止地看着一脸无害盯着他的远山和叶，对方看起来毫无问题，如果不是——

“你是服部平次吗？”对方眨着眼睛仿佛见到了很久不见的老友一般，欣喜地如同孩子找到了最爱口味的糖果。一把抓住他专注地仿佛要把他每个细节都刻画在心上。

然而他还在思索着未作回答女孩就笑意盈盈地又开了口“平次我好害怕，刚才我梦够到好多人，我都不认识，然后他们一下子就碎掉了，像流沙一样堆成沫，我被流沙吞进去以后一直在喊着这个名字救我，好像这样我就能安心一样。我想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醒来一看到你我就想一定要保护好你！”复又大大咧咧苦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小声心虚道：“不过我什么人不记得了对不起，以后要麻烦你了呀平次。”

 

对于四个星期前就找不到服部平次踪影的川口聪来说，他也在这场局中头一次感到了迷茫。

自从四个星期前远山和叶醒来以来，她的情况再一次恶化了。

 

四个星期前。

“和叶姐姐。你不进去呆着吗，这里风大。”见到远山和叶一脸踌躇地站立在门口，川口聪体贴地上前询问着。“......恩。”张了张唇对方几番犹豫最终又闭上了嘴。“你能说话了？”他欣喜若狂地立刻翻出随身携带的消毒针管打算为对方做全面的血检。“......是，你是......？”对方迷茫地睁着眼睛端详着他，最后才如梦初醒道“工藤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尖端区出事了吗？”“......恩，我来跟平次说点事。他之后可能要出一个任务，你们万一有很长时间见不了面，可不要怪我哟。”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没入对方皮肤的银亮针管,满满一管暗红的液体翻涌着肉眼不可见的博弈。

 

“工藤君，今早和叶姐姐把我认成你了。”他思索着报告所呈现的数据，一边用传真传过去给对方，一边开口分析“很有可能是人体启动的自我保护机制在减轻了病毒侵害脑部意识的同时，也屏蔽、麻木了许多原本敏感的神经对外部做出的回应。而且......”他苦笑着笑了结论“我看和叶姐姐恐怕这样认知混乱还要很久，病情不加重就是谢天谢地。”工藤新一满不在乎的接笑道“说不定明早她就把你认成服部了。”三分玩笑，七分真切。话音一出口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她不会的。”川口聪不敢深想，如果所爱的女孩真的把自己认成了她所爱的人自己会做什么。

 

两个星期前。

“小聪你有看到平次那个笨蛋吗，我今天一天都没看见他了，那个家伙该不会在这里迷路了吧？”川口聪看着站在大门口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尴尬无比的井川海宥，意识到今天远山和叶也认错人了。“和叶姐姐，小聪在这里呀。”他淡漠疏离地勾出礼貌的弧度对着狭促无比的井川海宥一笑，轻轻掰开远山和叶还紧紧攒着井川海宥巡逻服的手，“服部叔叔今早出去办事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地形图我交给过他了，不要担心。”他温和的接着笑道。“是吗？”对方的目光还在井川海宥匆匆逃开的背影和面前阳光温柔的少年间游荡，似乎在怀疑自己之前是否认错了人。确定了面前这个才是她的小聪之后，复又撅起了嘴不满地嚷道“哼，谁担心他了？”红着脸快步走回了房间的少女并没有再注意身后。只留下川口聪无奈地笑了笑，以示今天也为对方认错人搞出的乌龙圆满地救了场收了尾。

 

那么现在怎么办？

回想着远山和叶一脸紧张无助地喊他平次的样子，作恶因子旺盛地分泌起来告诉他的理智这是多么好的乘虚而入的机会。

偏偏他不能。

他还记得的，服部平次离开前的嘱托。

是让他照顾好远山和叶。

那么他要做的不是什么无意义的“乘虚而入”，而是尽早制出可以解决问题，让局势暂缓的缓冲剂。

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承诺，一分一秒也没有。

——和叶姐姐的全部危险都由我来阻挡。

 

十二.

“所以服部叔叔的意思是，你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川口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少年老成地开口讥讽“你们大人真是胡来。这种事情冒冒失失就去做未免也太关心则乱。”

“所以小鬼就是小鬼呀。谁说我毫无准备的，我早就知道自那个女人行动失败以后他们一定会派人监视和叶的，再加上据我所知他们所谓的boss对那个什么波本还抱有怀疑，估计会派他来干这种事顺便再监视一把他，所以我只是移花接木耍了个小聪明混进去了而已。”隐没在黑暗里的服部平次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脸谨慎地审视着四周有没有可疑之处。“是嘛？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估计’，万一波本没来得及接应你的话，你可就要暴露波本和你自己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侦探拯救世界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关心——”紧了紧牙关，川口聪仰起头定定地注视着高他一头的服部平次，阴霾蔓延在少年原本澈亮的眼眸里“——我只是努力保护着我想保护的人，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自年幼起我就不想再体会一次。我答应所有你说的事情，一部分是我的私心，另一部分更是不想让她担心。服部叔叔——......请你务必答应我平安归来。”——如果你自己不知道你对她而言有多重要，那么凭什么我要代替你知道？原本要出口的话在出口前又被不甘和酸楚淹没在唇边。

 

也许是对面的少年提到了远山和叶，服部平次锐利的眸光在夜色里也终于柔和了下来“不是的，川口君，我做这些，不仅仅是为了拯救这个我与她相遇生活的世界，更是为了现在的她。你要明白，正义与她，这样的选择题，我的抉择没有让你失望。”——也没有让我自己失望。他默默柔声补在心里。

“你真的了解和叶姐姐吗，我说。”川口聪青涩掺着几分成熟的变声期声线，带着几分被挫的意气风发对着皱眉看向他的服部平次接着开口道：“就算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处，你也从未仔仔细细地看清过远山和叶吧？你没有仔细看过她的陪伴，没有认真品过她的付出，没有诚恳珍惜她的追寻......我后悔了，服部叔叔，我后悔了。”少年明亮的笑意带着狡黠与悔恨“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做点什么让你彻底认识到我——川口聪——有朝一日一定会抢走远山和叶的决心。这样也许你就会早一点明白什么叫做爱护，什么叫占有欲——”

服部平次惊讶地看着川口聪明明还是少年的身板却并不稚嫩的眼神，对方痛冷的眸光几乎带上血色。

“......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试试。虽然小鬼品位差了点，不过脑子很灵活嘛。你大可以试试嘛，能不能从我这里把那个笨女人抢走。”虽然是笃定的话语嘲笑着不自量力的小鬼，可是心跳加速暴露着紧张与敌意，让他不禁心惊自己的不自信。

“以为你是侦探会聪明绝顶，最后原来也不过是当局者迷。”观察者他的反应川口聪也只是一笑，转身要走“你不是要顶掉那个波本成为监视者吗服部叔叔。久不在岗那些人会起疑的吧？......我会让你充分重新仔仔细细认清远山和叶的。说不定这样也会有机会让她永远做我的和叶姐姐，嘛，希望你到时候能明白我的不易和你自己的责任，忍住别揍我......”——这样她选择了你我也不会太难过、太不甘。这么想着他一刻也不想呆，快步离开了还未出声的男人。

伴随川口聪尤带笑意的声音，少年已经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渐行渐远。

 

夜色更深，温差大得让伫立在阴影里的服部平次打了个冷战。

“啧，真是早熟的讨厌小鬼——绝对，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声音重如沉山，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莫大的决心是要打破末世的黑暗，还是阻止的是川口聪的抢夺。

 

 

十三.

“我可能明白你的用意了工藤君。”川口聪对着通讯器一脸复杂地开口“可是你不担心吗？服部叔叔以这样的心情行事会有所顾虑的吧？这么一来他既要隐瞒你，又要小心不被那边的人发现破绽，还要琢磨你隐瞒他的原因，以便将来做出反应适时接应你，达到你某个他所‘未知’的目的。”

工藤新一仿佛已经料到他会这么问，朗声答道“呵，我要的就是他这样无所顾忌中的有所顾虑。”像是卖了个关子般引起少年的好奇心，他又笑笑自顾自地接下去“这种顾虑会使他在他直觉所认为的‘紧要关头’向我求助。我们就能直接收获我们想要的局面了，最快最有效率，毕竟那个东西研制的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也许要闭关静心研究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再想出于谨慎而与我沟通事情，就会很困难，恐怕容易暴露我们双方，而且我也不想让他揪心于我可能无果的研究，暂时隐瞒他一下是最好的方案。再说你也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他了。虽然这个人可能不太好控制，但无疑是靠谱的人选。同时，服部平次这个人做事也绝不会傻到不留余地。”话音一滞，他安抚完了川口聪这才严肃地把话题绕回了通话目的“不要分心想那么多，照顾好远山和叶，研究好她的病情发展，抓紧制药才是目前你最应该做的事。”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老实说我真不甘心，其实你也是他那边的吧，哼，何必装这个好人样，把远山和叶推给我。虽然我是很乐意接，但是被你利用了心里还真是十！分！的！不！爽！——”川口聪愤懑地狠狠一手摁挂了通讯器，心里却不争气地盘算着明天怎么借观察和叶姐姐的病情与她进一步接触，顺便刺激一下自己那个不开窍的情敌侦探。

——反正他只是个“监视者”。

——可惜啊服部叔叔，你只能做个监视者。

冷冷勾唇一笑，算计的奸诈气息在少年嘴角荡漾开来。

 

第二天安全区热闹的超市迎来了一对特殊而低调的情侣。

巡逻着的井川海宥表示自己真是在哪里都能碰到自家boss和这个女人。

两个人都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鸭舌帽，boss身旁的女人还像是很不习惯马尾被禁锢在帽扣里，不停地扭转帽子。

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想被别人认出来，不过他还是很清楚地认出了自家boss的身形。至于这个马尾辫上有着漂亮发带的女人他也是......印象深刻。

不过那个原本跟她一起来的黑皮肤小哥去哪里了？

两个人走路带风，身手好得甩出他十条街，那么搭配那么无违和感的一对璧人！难道居然不是情侣么！！

如果是情侣那个黑皮肤小哥呢！！

Boss这是被ntr了？还是那个苦逼黑皮肤小哥被戴了绿帽？

卧槽这都穿上情侣装了好吗！！

光天化日有人虐狗，我要报警了！！

......哦不对，我就是这里剩下的巡警了......

井川海宥表示他真是万万没想到，随随便便来趟超市都受到成吨的伤害。

 

其实他家boss的情况并不好，此时此刻川口聪的心情其实着实不怎么美丽。

试想，换成你，光荣成为了你爱人的替身，承受她对那个人所有浓厚的明快的爱意，你的心情能好得起来吗。

川口聪表示他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情。

微妙得无以复加。

为了好让服部平次伪装的“监视者”角色更稳牢，上次见面他的主要任务其实是配合服部平次，汇报更完善的远山和叶的动向。

所以目前他能肯定，“窃听器”那边的服部平次说不定心情更为复杂。

可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因为现在这个时刻，实在是让他只想苦笑着退缩。

 

十四.

“平次为什么我也要戴帽子？而且，平次你为什么不戴那顶你最喜欢的帽子？”远山和叶一脸迷茫地抬起小脸这么问他。

......因为我不是服部平次，咽下所有真相他只是笑了笑开口“因为......因为怕被别人认出来嘛，上回就被人认出来了，很麻烦的。”尴尬地抽着嘴角撒了一个没什么根据的谎，幸好对方似乎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似懂非懂的大概以为他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所以羞红着脸低下了头自言自语着什么。

“......很久了”“什么？”努力听清对方独自的低语，他却一头雾水地反问。

“感觉自末世以来，我们都忙了好久，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地四处逛了呀平次。”她的嘴角略向上一扬，一杯春风沉醉的美酒，川口聪失神地想低下头品尝对方浅浅的温柔。

可是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不是的，这抹温柔并不是对着他的。准确而言，是在对着那个此时正在“监视”他们的人的。

“ ......嗯。你不是说过的吗？上次说想出来逛逛。”他只能干巴巴笑着这么应着。

“我说的吗......？”女孩似乎又迷茫了起来努力在回想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想起来只得作罢，“不管这些啦，你打算买什么呀？”她兴高采烈地牵起他，似乎再不抓紧这个人，对方就马上要溜走了一样。

川口聪什么也没有说，任由她就这样牵着他毫无目的地四处逛，听她时不时开口数落自己一言不发的冷淡。

 

服部平次确实就在不远处监视。

一开始看到他们相谈甚欢还牵上了手时他就不自觉感觉牙齿恨得痒痒，窃听器里传来的都是远山和叶毫不自觉热烈的回应。他忽地想起之前贝尔摩德漫不经心的提醒“真是感人的爱情呀关西侦探服部平次。我耐不住要‘善意’的啰嗦一句。趁你对这个女孩而言还无比重要，可要好好抓牢她哟。你看那边那个噘着嘴与你一同来的小哥可是一脸不甘的样子呢。说不定哪一天你爱的人被人抢走，你再明白抓紧这个人多重要就太迟了哟。”那个时候她分明已经预见到了什么，偏偏只是隐晦恶意地不肯告诉他真相。

他还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神就看到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分开了。

大概是因为之前他走神时隐约听到的川口聪要去买实验要用的物品，就让远山和叶去买家具要用的洗漱用品了。

他理所当然地把视线集中在了远山和叶这边，戴着微型窃听器的远山和叶此刻无知无觉自己在被人窥视，还在悠闲地挑选着食用品。

“唔，这个面粉要低筋面粉，高筋面粉不行的。刚刚挑的鱿鱼是不是不太新鲜......，算了等下回去再换一个看看。这个芥末好便宜会不会不好吃？沙拉酱和照烧酱也买到了心仪的牌子......买不到山药泥居然缺货......”远山和叶似乎是打算计划做什么菜肴，一个劲的斟酌比较着，他对做菜一窍不通根本猜不出对方这是在计划做什么。不禁怀疑是不是川口聪对远山和叶点名要吃什么他想吃的东西。似乎现下由于找不到山药泥对方一副记得要哭的神情让他心里莫名的难受，连带着不禁责备起那个“不懂事”的川口聪。突然对方轻喃地喟叹通过窃听器传了过来“......算了吧，说不定真的买回去没有模具呢，我在一头热些什么......”边摇着头低声嘲笑着自己，一边把那些东西又一一放回了原处。

一道灵光猛地劈过他的脑海，——模具，鱿鱼，照烧酱，低筋面粉......这些东西，都是做章鱼烧的材料吧。服部平次感觉自己心底某个角落狠狠抽痛起来，像是记记顿击，鼻骨一麻。

——所以其实跟川口聪根本没有关系。

——章鱼烧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食物。

他还记得远山和叶嘲笑他说他堂堂一个大侦探居然喜欢吃那么Q弹软滑的食物。

后来再去她家做客的时候却无一例外都有这道菜，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远山和叶的母亲为了招待他而做的。

现在想来，大约不是的。

有些东西，你从来看不清，后来你真正走到局外看清了所有，却又巴不得回到局中继续享受那些原来的平常。

 

他这才真切的意识到原来他确确实实，从来没来得及看清这个与他朝夕相处的爱人。

 

十五.

他知道远山和叶擅长合气道，性格活泼开朗、善良纯真、充满朝气、活泼乐观，极度路痴、常常对很多事情莫名的元气满满，对他以外的人都很温柔。

——十分客观透彻的来自他这个名侦探的评价，至少他以前这么认为。

 

现在看来，也许自己这些想法观点，还疏漏了很多很多。

 

川口聪应该是采购完了他要用的东西，一边清点着东西一边正打着招呼冲推着车的远山和叶走来。待到走近了远山和叶跟前，她已经把购物筐接过来的时候川口聪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般转头说漏拿了一样东西，让远山和叶等一下马上回来，然后扶着帽子就急急快跑向了另一个远处的货架。

远山和叶还拿着那个装满了东西的购物筐，眨巴着眼睛虽然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却似是十分习惯对方这样突然丢下她的样子，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嘟囔着是不是平次又发现了什么线索，然后手脚细腻地轻轻把沉重的筐子放进了购物车。

就在服部平次以为远山和叶会推着车到处逛逛的时候，对方却只是停顿了动作回转过了身，定定看向了川口聪消失的那个方向。

眼神温柔的像是还黏在心心念念的爱人身上。

告诉着曾经粗心的他错过了什么。

 

服部平次渐大的瞳孔里顿时只能盛下这个轻倚着购物车嘴角笑意微荡的女人，好像这样就能融掉周围所有的杂景一样。

他想起之前有一次他也是在跟这个人逛超市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案件，猛地冲过去的时候他说让远山和叶不要乱跑，等他把事件解决完回来的时候对方埋怨他动作太慢，自己都把整个超市逛遍了。他那个时候还训斥过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到处乱跑。对方只是噘着嘴说谁听你的呀，我又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现在想来，恐怕她根本没有乱跑什么的吧，只是觉得自己真的乖乖听话一动也未动在原地等他回来，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丢面子，嘴硬的不想让他察觉而已。他早该想到的，凭那个女人的路痴程度，逛超市要是他不在身边能逛回原地才有鬼。

偏偏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多想，偏偏当时他什么都没有察觉。

 

她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到川口聪满头大汗地又跑了回来。川口聪手里拿着章鱼烧的模具，满脸笑容地回答她：“你之前不是打算做章鱼烧的吗？看你一直在瞟那些做章鱼烧的原料，我估摸着没有模具就去买了一个。”远山和叶几乎瞬间滞愣了一下，旋即今天原本就闪亮的大眼睛更耀目了起来，迟疑地应道：“诶？平次你今天好奇怪。”川口聪不禁更是苦笑，因为他不是服部平次呀......，然而他还未来得及作答，远山和叶就自顾自又接到：“你平时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的，更别说在我主动提出来前就这么主动了......”她迟疑地眯了眯眼接着笑道“难道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特意讨好我的么？”川口聪几乎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只得呐呐接口道：“......怎么会？对了，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我看似乎你又把那些章鱼烧的原料又放回去了，既然有模具了，我，我们再去买原料吧......”说着神情慌张地握住了远山和叶一只手，急急往家居食品区跑去。

远山和叶在他身后既没有注意周遭的商品，也没关注川口聪无意义的自言自语，只是眼一瞬也不眨地盯着相握的手，然后微微张嘴红透了脸，再没计较身前这个人的反常，害羞地像是不敢开口多说话。但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像是偷得了蜜糖吃的海通，在暗暗窃喜。

不过是很平常的牵手而已，她却能这么开心满足，服部平次心里却来不及对远山和叶嗤之以鼻。他忡愣地意识到以前这个时候他从来都不会回头的，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以前这种时刻，身后的远山和叶会是这种表情。

 

他才更加真切的意识到原来他确确实实，没来得及看清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就在他身旁的远山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