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手机激情短打，没有校对…本来没打tag但想起来要归档的(˘_˘٥)还得打tag…非常简陋，慎。
#在一丁点儿时间都没有的日程表挤压中，我想写雷祖，然后我就胡言乱语了起来…

祖玛叹了一口气——或许没有，那口气只是浅浅地在她喉间滚动了一周，发出喑哑的讥讽笑声，像那个已经动弹不得的人工智能常会露出的表情。
她想了想，觉得——觉得数据流也就这么回事。
一些数据消失，又出现，但雷德——雷德跟那些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为那个人单独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来装那些杂乱的琐碎，所以他不一样了；又或许是因为他们成为了无关紧要的“同伴”，自以为足够了解她了，所以他不一样了；还或许是因为他与其他那些所有被她所熟悉的人工智能都并不相同，总是稀奇古怪地活泼好动，还会大声赞美那些愚蠢的情爱小说，所以自然而然地他不一样了…
——可是这不对。

蒙特祖玛想——她总是在想点儿什么——这总比聒噪来得好…？
——是吗？
那为什么此刻她如此希望有点儿什么无意义的熟悉声响能在自己耳边响起？
疑问像音符，一个又一个在她分析库里建模模拟，以求答案。
建立一元线性方程；解释变量和因变量都准备就绪；待估参数完美无缺；样本量充足庞大；确定高斯马可夫定理中三个基本假设三个都成立，前提条件也满足，OLS回归确立方程参数——那个人应该在她计算第十个方程时凑过来，向她吐槽新看完的恋爱小说——写好方程基本形式，确立有效性；算出拟合优度，做统计量检验原假设；验证系数无偏性和一致性；考察遗漏变量——那个人被冷落了噘着嘴埋怨自己的“冷淡”，很快又转移了兴致，开心地跟她提起积分榜上哪个人是怂包哪个人隐藏了实力，恋爱小说被全盘抛之脑后，他们向前，追上黄发的伪神——好像所有与那个人相关的因素均成为决定性因素，让她无从剥离下手；考察完全多重共线性，所有重叠项被删去……
删去。为什么重叠？但她不得不搁置这个问题，让计算机喘息片刻，优先处理方程。
她蹲下来，抱起那一堆“破铜烂铁”。尽管全身的缺损达到了57％……但她动力恢复充足，得以移动。
删去了错误项，对多项式作Fwl定理，只留下关心变量——哪一个是关心变量来着？还是每一个都是？——无所谓，一个一个来；对多元回归进行联合假设检验，运用F统计量检查能否接受原假设——不能？是不能，就应该——不能；还有方程形式，除了那些朝夕相处的瞬间遗留的数据，还有什么？那些难以量化的二值变量？；……
……
她停下来了，停在了他们初来乍见时相遇的地方。
那些在她怀里静静躺着的电路板块们仍调皮地闪动出火花来，像夏日里他们有幸在座星球上见过次数不多的烟花，末尾短暂而耀眼地存在一霎，又消失。
数据流闪现，又消失。
那些无止尽的数据第一次让她疲惫又厌烦。
原来这些情绪是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相遇第一天，雷德在她耳边重复了整整432遍“你真是太酷了”；但她没有停下运算，甚至刚开始检验自变量之间的交互作用，耐心又细致:连续变量与连续变量，二值变量与二值变量，连续变量与二值变量……，她不会停下，就像此刻她也希冀下一秒那个人还会再蹦哒起来，一只手故意刷存在感似地搭上她肩膀，装腔作势，说:“你可真是太酷了”……
这个方程快要完成其形式和意义了。
遗漏变量偏差被排除；
完美的方程形式；
变量没有测量误差；
数据没有缺失，样本选取也就地取材；
那还有什么来着——
那还有哪里不对？？
是有哪里不对吧？？
是哪里不对？？
是因为双向因果关系吗？
是吧。
是啊。
她有点恍然大悟，又觉得只是单纯地计算，情绪显得愚蠢可笑。
可是那是事实吧，不需要再一次反向建立方程，她也能得出的结论。
不是因为那些他才不同，而是因为他不同，那些反常才会得以诞生。

于是她弯下身来，姿势并不流畅地把怀抱之物抛洒进那个被他们飞行器初次降落砸出的深坑。
一切都毫无意义了。
各种意义上的，失去意义。
从初始就预估错误的因果，从偏执无谓的陪伴……，她有点儿明白过来，又觉得自己此刻明白与否已经无关紧要，决定了转身离开。
那个声音却又带着笑意在她身后响起来——
“嘿，等一等我嘛，你可真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