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可洛克

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帕&安|凹凸怪奇物语【完】

祝我爹成年快乐!他们真的好5555555555戳合集见前文。

  ***
  重新出现的少年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惯穿的白色衬衫上都是裂口和血迹,污土混合着血擦在坚毅的脸上,看起来比一身洁净的帕洛斯狼狈不少。
  帕洛斯语气惊讶:“你这不算作弊?”
  被当作裁判了的机械声显然也很为难,哔哔响了几声才道出话语:“恭喜安迷修选手成功通关,欢迎与帕洛斯选手一起通过虫洞回到大厅!”
  
  安迷修显然也不急着回去,他看着已经坐起来仰视他的帕洛斯,干脆也从剑上跳了下来。
  “我虽然受了伤,但你也看到了,都不过是些皮肉伤,恐怕让想在这里偷袭解决掉我的你失望了吧?”说着他重新收起了剑从容道:“诚如你所说的,‘天真’是我的弱点;但对手既然是工于心计的你,我的‘天真’就又成了我的优势。”帕洛斯这才注意到安迷修怀里还有一只通体乌黑的鸟儿,样子像极了之前被安迷修伤到的那只。
  “正如我难以理解你把生命高于一切的‘正义’,你也并不理解我将骑士道置于一切之上的‘正义’。我并非将你纳为同伴,而是落难后需要帮助的人。被帮助了的人,原本就有权利做任何事。我自会用我的方式,找到两全的方法。因此,就算我并不理解你,也早有准备地留了后手。”新世界的风远比荒地上来得亲切和煦,跟先前完全是两个极端。如果说先前那个世界更适合帕洛斯,让帕洛斯如鱼得水;这个世界则更加契合安迷修的画风,安静祥和又使人心生亲切。安迷修在这个有着典型自我风格的世界内把那只鸟儿放了下来,鸟儿没出声音只乖顺地往帕洛斯的方向踱了几步。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不愿意帮你找回身体。不是吗,帕洛斯?”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帕洛斯也抱起那只鸟,很快黑色的鸟儿就同其他暗影使者一样在他怀里消失不见。
  
  安迷修摇了摇头:“也不是,只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从我们见第一面起,你就说过自己不知道是自己怎么回事,但你知道我不一定会信你说的这句话,所以这句话说出来是为了混淆视听——只要我开始半信半疑了,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骗徒点了下头赞赏安迷修道:“看不出来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这也是事后在下才想明白的,”安迷修态度依旧不卑不亢,“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早就从别的地方知道了你其实——确实同我一样对这里一无所知。并且也正是因此,我才得以找到漏洞从那儿出来。”
  “就像我不知道我们怎么进来的一样,你也对发生了什么毫无头绪。一开始困扰我的是,既然那股力量看起来早已经把先前那个地方腐蚀透了,那你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如鱼得水,反而会受到‘变成灵体’的限制?这个问题现在依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在当时我想得更多的是,你没有第一时间动用这股力量,甚至同样对失控了的野兽们感到惊奇,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其实你忘记的恐怕远不止‘我们是怎么进来的’这件事吧?”虫洞在他们说话间又扩大了点,不知是不是催促他们快些通过的意思,安迷修依旧不急不躁,只往前两步离洞口又近了些。
  “还有那些你说自己去守夜了的夜晚,你有没有想过我又为什么从不提出质疑?因为我亲自验证过了。几十个夜晚,保持清醒其中几个,大部分时候你不在,我离开原地你也不会出现;小部分时候你虽然在,但也并非像是一直在周围的样子。你觉得那些夜晚我又去了哪里呢?帕洛斯,你自有你的道理;我却也清楚盲信别人的烂好人无法完成所背负的使命。你觉得我的‘正义’害了我,却没有意识到我的‘正义’使我并不在意你是否害了我。我只需要活下来,以我方式。”安迷修说得诚恳,并无奚落嘲讽之意,仿佛只是实事求是。
  “让我觉得有机可趁的是在我的剑灼过那些黑鸟的羽翼时——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拖得越久,你对地形也就越熟悉,能动的手脚也越多,拼心眼我自然拼不过你,但我并不需要与你拼心眼,只需要观察得足够细心。你的原力技能固然好用,但也并非全无缺陷,因此我才会贸然上前去抱那只鸟——一方面来说,确实是我害鸟儿受了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证实这只鸟的异常。恐怕那只怪兽根本就是你引来的吧——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更甚至,我们快到时,你说你跑不动了,跟我长篇大论——你猜怎么着,我觉着吧——演戏演过了,就有点假……”
  “但我没有立刻就告知你,你我之间,原本也并没有互相坦诚的义务。帕洛斯,我并不恨你,也绝不讨厌你。我们只是 ,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这个世界上,原本每个人就在选择与别人不同的道路,大同小异也好,大相径庭也罢,我们没有唾弃别人道路的权力。只是正好你我道义相悖,所以我才无法与你合作。提出合作的是你,我既没表示过拒绝也没表示过同意。我只是观望。”
  “直到你提出要去大树那里——我意识到事情开始不一样了,你开始主动出击了。这代表事情将要出现某种转机,至少会比你一直遮遮掩掩强。据我对你们那股力量的了解,每次借助这股力量,都能轻松逃脱大赛规则的桎梏。所以我想,只要找到了‘污染源’,我也就找到了出口。”
  “我说的对吗,帕洛斯?”
  
  ***
  这个有着安迷修风格的世界起了风,帕洛斯身上宽松的短袖被风刮起抖了几下,最后服服帖帖重新垂下来,帕洛斯的笑声渐渐大起来。
  “没想到啊安迷修,作为一个十九岁的男孩,你也太细心了些吧?”他的语气充满褒奖的意味,甚至配合着鼓起了掌,半晌才停了动作笑道,“安迷修,你说的基本都对,只可惜你忘了一点……”
  他边说着,黑色的雾气已在指尖萦绕。
  这下换安迷修愣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抬头发问:“裁判球,这一轮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帕洛斯止住了笑。
  “不必问了,我来跟你解释吧。”
  “确实,一扇门,本来就只能通过一个人。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止一扇门?而且你不是也一直好奇为什么我变成了那种特殊的状态而存在吗,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标准的谜底——这是因为,这儿本来有的其他门,早就被我一个人破坏殆尽了。破坏门的反噬让我的躯体逐渐消失,但我揣测这只是一种惩罚。赛制需要一个打开门的胜利者,既然你找不到门,也就没有胜利者,我也就不会死去,而以‘幽灵’的姿态游离。”
  “我还没进这一关时银爵就对你动了杀心,实话告诉你吧安迷修,原先跟你对战的人根本不是我——但你也清楚,银爵想要达成的目的,总是会实现。因此他寻找到了大赛的漏洞把我送了进来。可要徒手杀死你实在是太难了,我实在没有一击制胜的把握。但我旋即想,大赛规则如此,我又何必非得亲自动手?”
  帕洛斯手指尖的黑屋已经渐渐成形,依稀是一只凶兽的模样,漆黑的獠牙上仿佛还挂着安迷修的血肉。然而那只兽却蓦地又像被风吹过后变了形状般化而为了黑鸟。
  “更何况,我为什么非得杀了你呢?”他不疾不徐道。
  “大赛主办方已经在找我们的软处了,可以想见我若是直接杀了你,那么按照赛制:只剩下一个人,我找到了门出去后必然要独自穿过这个通道——”少年手上的鸟儿突然掠过安迷修飞向白色的虫洞,几乎在撞上虫洞的瞬间就被四方形印着黑色五角星的囚笼锁住,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而银爵让我杀了你,这就代表了如果我在比赛一开始就通过黑洞作弊离开,那么就违背了银爵的意思。出来也是死路一条……”
  安迷修出来时所踩着的黑色漩涡在湛蓝的清空处慢慢变淡,显然一会儿就会全无踪迹。
  “所以你看,放你出来就不一样了。我故意留下一条线索,你这样细心又谨慎的人,必然不会在我面前暴露你的审慎;我不太靠近你,也不太敌对你,这个距离在你看来既能让你安心又会让你保持警惕——而我必须要保证你会且只会‘帮’我通过那扇唯一的门。你出不出来,我都仁至义尽了。你也可以说是为了我自己,但是……”帕洛斯似乎在考虑措辞,因此顿了下才犹豫道,“但是安迷修,那时候我是真的跑不动了。”
  “是真的。”少年抬起头,注视着安迷修的眼又说了一遍。

  ***
  “你信了吗?”
  “你说呢?”
  
  ***
  帕洛斯清了清嗓子重新正色道:“不论如何,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了。银爵给我的力量威胁到了‘自我’,关于这一点我早有察觉,但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黑色脏辫的骗子少年挂回了笑容玩味道:“还我这个人情的方式嘛,也简单得很,安迷修……”
  帕洛斯挤了挤眼睛加深唇畔的弧度,好似只得了好处在卖乖的狐狸。狐狸伸出了手,显然是让安迷修这个安全人士牵着他的手臂,带着他一起走过虫洞。
  
  “……”安迷修既不挫败也不生气,似乎被将了一军也并不颓丧。反而真走过来两步才缓缓道:“你误会了。”
  “我并不在乎你的‘正义’,也不会为你骗我而生气。从头到尾,我只是在关注我能不能出去这一件事情而已。”信念坚定的骑士道出了自己不为所动的诀窍。
  
  帕洛斯还没理解安迷修这句话在说什么,已感到重心一飘——比他大几岁的少年像刚才一样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但你的人情,我也没说过不还。”
  
  “下次再见了,帕洛斯。”
  “……我想了下,如果真有‘下次’,倒也不算太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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