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名侦探柯南》服部平次×远山和叶。HE保证。
>【前情】
二十六.
川口聪听到远山和叶的问话的时候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不过还是不由得吃惊。
远山和叶像是一幅公事公办、慷慨就义的模样严肃地对他开了口,她犹犹豫豫道:“那个......小聪啊,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他笑了起来,已经知道了女人接下来要找他商量的事。
复又替自己感到悲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会来找他说这件事,这已经充分地证明了服部平次在远山和叶心里的分量。
他没有让远山和叶太为难,所有她说不出口的话他都“善解人意”地替对方说了个明白,还帮远山和叶关闭了原本窃听他们对话的服部的窃听器。
看着女孩说完以后一副愧疚的不得了的模样,他又有几分心疼。
可是更多的是一种寤寐思服终于求得佳人的欣喜。
他终究没有狠心逼迫远山和叶承诺再多。
足够了。
他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替他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他曾经失去了很多,但是如果这个人愿意在他身边停留片刻,他就觉得足够了。
他对着远山和叶露出一个少年式的温润笑容说婚礼的一切他都会准备,不需要她操心。
远山和叶显得十分低落勉强着应了是,最后思忖着还尴尬地对他道了声谢。
他闭了闭眸,将喜悦以外别的情绪堪堪压下。
但是现在还有一些请求远山和叶必须答应。
他狡黠地直视着远山和叶闪躲的目光轻声调笑道:“不过为了让服部叔叔更死心一些,从今天起你就必须睡在我这里了。”
女孩像是终于被吓到了般,对着他终于集中了注意力,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嘎?”
迷迷糊糊心情低落的女孩在相信了他的措辞后,才犹豫着上了一旁的床,但是隐约依旧有一点羞窘,有点不安地开口:“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你睡沙发我怎么好意思......”
他依旧笑着摇了摇头,不容她质疑地拒绝了她不安的请求。
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关照了一句“服部叔叔那边我会通知他的,毕竟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嘛。”
看着女人陡然一变的脸色他还是有点难过地别过了脸。
等川口聪把这个消息真正传达给服部平次是在半夜三点,他已经完成了他要做的事,舒了口气。
对方明显是半夜被他吵醒的,一副不耐的样子,质问他今天为什么突然切断了窃听器。
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给那边睡意朦胧的服部平次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他说:“因为......和叶姐姐找我来商量的是我们的结婚事宜啊。”
“呲啰——”那边传来通讯器落地的声音,他不疾不徐一副自在悠然的样子等着那个人的回应。
半晌后才传来服部平次危险而蕴含怒气的声音,像是隐忍了十几下才抑制住了冲过来揍他的欲望,那面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真的不是半夜做梦嘛——,我建议你回去睡一觉再来跟我说话,小孩子这么晚睡容易长不高,远山和叶笨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大半夜发疯——”“我会因为大半夜发疯只是为了在半夜三点叫醒你专门跟你说这个?和叶姐姐愿意嫁给是我是因为感激我最近对她的照顾,虽说是我先开口求婚的,不过她犹豫着答应了我真是没料到。”他只是带着笑意回击那个人。果不其然一时间那边的人没有回话,但是呼吸明显粗重了起来,显示着他把川口聪的话听进去了,川口聪笑了笑一边摇晃着手里锥形瓶一边又道:“因为服部叔叔可是和叶姐姐的青梅竹马,所以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通知到呢。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然而他的话被粗鲁地打断了“小鬼下回做这种噩梦不要联系我。你睡觉的姿势不对重新再睡——”男人似乎不想再理他言毕立刻挂断了通讯器。
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他几乎怀疑服部平次会扑过来咬住他的脖子。
他终于得到了这个人。
以自己设计好的方式。
可是似乎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他笑着看向这么大动静还在熟睡的女人,想起这个人把他认成服部平次时的那些画面。
他其实明白的,大概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就是这样的。
带着他们所不自觉的暖意与甘甜。
嘴上不自觉地埋汰,心里却比谁都护短。
看起来永远吵吵闹闹不和睦的样子。
其实谁也离不开谁。
你骗了我一回远山和叶。
我只是骗回你一回罢了。
川口聪直觉里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在远山和叶还没开口时,她的神色就已经出卖了她。
他已经不战而亡。
二十七.
不出远山和叶所料,第二日安全区的级别就从“A”降到了“D”,——远山和叶却并未能第一时间知晓这个消息。
上次被迫参与到安全区的动荡似乎耗费了女人极大的精力,她一觉睡了个昏天地暗,真正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川口聪的实验室床上。整个区域的残存尸化残毒还没清理干净,只有这个作为川口聪临时安置点的实验室还是安全的——深入地下,出口只有他和贴身警卫知道,还有应急措施。
他再没看到服部平次——哪怕一面。他有一度怀疑是服部平次在跟他闹别扭,想了下又觉得这实在不符合那个人比他大了十岁的人设。打电话给工藤确认后才知晓是因为那边察觉到了上次贝尔摩得和波本的动作,正在彻查这边,所以就算服部平次再怎么想,也脱身不得。
但这又让他觉得有点好笑,服部平次果然一个字也未提到他和远山和叶所计划的“婚礼”。
他不说,自己就也不提了,反正……
他还没来得及往下深想,远山和叶的病床发出的声响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女孩沿着床沿坐起来,一副茫茫然的样子,难得安静地打量着四处。
川口聪于是意料之中地也倚着她身旁坐下,微笑着注视远山和叶的侧颜。
远山和叶却压根就没再看他,视线茫茫然没有焦距。
她的表情原本应该是极生动的,一颦一笑都带着春日的暖意。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只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男孩的心头忍不住生疼地跳动起来,他用力地用双臂把女孩圈进臂膀,似乎这样就能把这个人的温度烙印进心里——往后不论岁月几多悠长,他都不会再忘记了。
也只因他再不会拥有了。
远山和叶乖巧得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抱着,不推也不拒,不躲也不藏。川口聪的眼泪就顺着夜色无声地沁入她身上穿着的病号服里,圆圆的、深色的一个点。
像是他为自己画上的句点。
男孩终于放开了怀里的女孩,然而双手仍紧紧箍着那人的双肩,只是拉开了距离与她迷茫的视线对上。
然而只是一小会儿,很快他便慌乱地像个心虚的孩子似的,弯了身去翻找一旁的抽屉里的药剂。
远山和叶仍旧安安静静未曾言语。
一直到他为那人注射完药剂,一直到他再把那人安置好,一直到他轻轻吻过那人额头。
远山和叶都安静地像是被人拔了电源的机器人,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失去了呼吸。
川口聪忍不住攒紧拳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决定顺势而亡之前,他就已下定决心要守护这个人。
哪怕这个人眼底璀璨的花火永远只会为另一个人燃起,也,没有关系。
二十八.
远山和叶总觉得自己其实只是做了长长的一个梦。
她似乎混混沌沌也醒来过,但是没有那个人,她就又无比疲惫、沉沉地再次睡去了。
其实她也好像隐约能觉出,每次醒来时,都有许多人。但是这些人都不是那个人,她实在太累太累了,不论休息了多久,都那么、那么的累。于是她就只好满心歉意地尽力多清醒一会儿,以此来报答那些围着她团团转的人。
她又忍不住想,为什么那个人不在其中呢?为什么那个人没有来呢?
她等的实在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对自己的判断都有了几丝怀疑。
她不想再睡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不然的话,也许那个人就会跑走了。
但是做些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把那个人记起来。远山和叶从来都是一个极有行动力的好孩子,她这么下定了决心,便果然用心地回忆。但是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且越思考就越疼痛难忍。
她忘记那个人了吗?
她茫茫然地想。
——不会的。自己不会忘记他的。
这样说的话,以前好像——自己就忘记过这个人,真是没用,为什么自己总是什么都做不好呢?
没有办法很好地跟在他身旁,只能给他添乱;,没有办法把一颗心往别处安放半分,只会拧着一根筋固执地烦他;甚至——甚至没有办法清晰地对着他大声道出自己的心意,只得在午夜梦回间一次又一次无意义地进行永远不会上演正片的彩排,剧本也只有她一个演员唱独角戏……
可是他为什么都不来看看自己呢?
远山和叶莫名地有些委屈。
是不是像哪位好友说过的那样,他也只是被什么困住了而无法脱身呢?
毫无力度地苍白辩驳,而让自己心甘情愿做辩护人的那个人却只是看着她。
——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只是这样看着她的——
那么他会做什么?远山和叶,你必须记起来。
他会做什么?
你哭的时候,你抱紧他的时候,你对他欢笑的时候——他的怀抱的力度,他的手掌抚在你头上的热度,他与你对视再错开的视线……
他对你说如果你松了手就不会放过你的恼骂,他跟你说永远不会告诉你的初恋情人是谁时的调笑,他大叫着你的名字把你从那些最危险的地方一次又一次救离……
你都要牢牢记住。
他不会只是看着你的。
他想要走向你啊,远山和叶。
他一定一定,也在很用力地,走向你啊,远山和叶。
她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但是她却甘之如饴般只是死死紧咬住了下唇。
——她还不想就这样睡过去。
她想要想个明白:想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想明白那个好友又是谁,这个人又到底被什么困住了而无法脱身……
可惜她再没机会深想了。
细细的针管狠狠扎进她的血管,女孩剧烈地挣扎起来,思绪里终于只被疼痛满满占据,直至再也支撑不住,跌入了黑暗。
二十九.
远山和叶以往总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父亲要去做警【】察,别的孩子放学都有父母来接时,等着她回家的却永远只会有母亲或者家里做饭的阿姨。包括她和服部平次幼年时的那次玩闹,也是因为那时候父亲刚刚解决了一起大案子,家里不太平,防身的东西放了不少,才会有一副手铐,给了她拴住竹马的契机;
想不明白为什么别家女孩子都可以自由玩乐、随心所欲的童年,自己就非得在合气道训练场上挥洒汗水——不是说她不喜欢,而是别的同龄的伙伴,多半就算报了这些课外班也是绘画钢琴、舞蹈茶艺之类的。小小的一个她在同伴中就总是显得有些不合群。但是每当她哭闹、耍小性子,父亲就会极严厉地训斥她的不懂事,母亲也会因此而面露难色,长此以往,她终于也放弃了为此再做辩驳,反正她也不讨厌不是吗;
想不明白为什么服部平次要固执地去当一名侦探,整个警署——包括他那个老爸——都时常对着服部平次的努力不屑一顾、甚至百般阻挠,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冲在最前面破解谜团,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身处险境、不在意靠近那些谜题的答案要付出的代价、不在意他们的呼喊与担心;
……
但是所幸有一日她又想明白了:
这世上有许多事可以道出个一二三四,然则许多事本身就是毫无道理的。
比如亲情比如爱情,再比如善良。
所以能力越大,善良的人自然认为责任越大,于是心怀天下,想要救国救民。
因为“救人”原本就是出于人类这种群居性生物的本能里的,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圣母,但是无可厚非就是“善良”的第一准则。
站在亲情与爱情的魔力环里的少女远山和叶,便笃定了自己一定要成为能够让父亲骄傲、让爱人自豪的存在。
可惜世事往往与愿违。
他们大学还没毕业,丧尸危机就爆发了,然后就是颠沛流离的奔波与不甘于屈从命运的挣扎。
远山和叶午夜梦回时还能清晰地记得那个雨夜;记得那时候服部平次是怎样固执地仅用一辆路边停靠的货车和路上向“丧尸巡警”借来的手枪,一路杀到女生宿舍楼下;记得这个总是以“救人”为第一要义的名侦探为了冲进丧尸群里找她,不得不毫不犹豫、大杀四方的无措慌乱;记得他就这么一路披荆斩棘救出了幸存者然后带领他们到了安全区后,就头也不回的背影;记得一切伊始的那么几个晚上,自己午夜梦回时为梦境与现实交杂的情景而无助哭泣时,那个人凑过来无声地安抚……
远山和叶确实从未如此无助过。
她爱她敬的亲人师长皆消息不明——所谓的安全区只是临时避难所——所有的消息通讯也都被中断,他们只能依靠安全区内的口口相传来寻找亲人。
但是没有——
当其他人都找到了或多或少的其他亲戚友人时,远山和叶在自己送出的一声声祝福中,才渐渐意识到了可怕的真相:自己在灾难爆发初期所拥有的唯一的竹马,服部平次,或许也是唯一能陪她一起走到最后的人了。
一切翻覆竟只在一夕之间——前一晚父母才叮嘱过她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转眼间就是分别。
其实也不是全不能预料到的,父亲有责在身,母亲独身一人难以自保。
大道理她其实全都懂,然而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难免迷茫心伤。
她的人生前半程的参与者一夕离席,她就踌躇起来不知该如何将人生这幕戏进行下去。
她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事实不然。工藤新一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内容对于当时的她和服部平次而言,都无疑是重磅炸弹。
电话解释得不甚清楚,大意是说服部平次为了配合工藤新一的研究所以不得不离开大阪的安全区,前往关东工藤所在的位置。
远山和叶嘴上应了声知道,心却莫名止不住地往下沉。
不要说是这种情形,就算是别的情况下,她与服部平次的分离也都只是暂时性的。然而这次工藤的电话,她却不知为何有了一种两人要长期分离了的“错觉”。
但是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工藤新一的话滴水不漏,而且也承诺了一定会把安全系数最大化。
那么到底哪里不对呢?
她一时间想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接受——接受服部平次无法继续守护在她身边了这个事实。
所有人都在灾难面前一夕长大,连最幼小的的孩童都注定要经历蜕变。
一个远山和叶,没有任何理由成为例外。
服部平次这一走,就是整整三年。
——音讯全无。
————————tbc
·15年的老坑。坑嘛,一个一个填。平和,还是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