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互攻人,第四爱狂热
贰拾柒.
服部平次以前总是觉得时间还很多,还有长长的一生可以跟远山和叶纠纠缠缠这么过下去。
后来他发现世事难料一切,说永远的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都已经太迟。
现在他平静地站在宁静安详的夜空下,觉得每一寸回忆都可以把他生生撕碎。
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宣泄这样未果的痛苦。
工藤新一闪躲的目光闪烁的言辞,宫野志保深沉的叹息与怜悯,那个人离开前哭泣的嘱托。
他真是想回到最初。
一切都还盛开在阳光下时。
那个时候没有丧尸,没有泪水与分离。
可是更痛苦在于,他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
精密的大脑分析着始终,残酷地抽打着他耳光,把所有证据摔在他脸上告诉他:服部平次,枉你为侦探,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坦诚一点点,从一开始就把这个人归为自己的所有物,就是勇敢一点点说句大实话,那么很有可能一切都可以不同。
自己作的劫,哭着你也要把它渡完。
工藤新一觉得自家好友恢复记忆以后又钻入了一个死胡同,不禁感叹远山小姐有意识时最后的所作所为真是明智。
他第不知道是多少次前来安慰他。
『你不要这么自责嘛,都会好起来的,恩。』看着自家好友好像出神得都不太想理自己了他微微叹了口气,『最近血清研制有了新进展,多亏了远山小姐拿回来的资料。』对方抬起头愣然看向自己,眼神茫茫然没有焦点。
工藤新一感觉自己又想揍他了,感觉最头疼的症结就是这两个人都是喜欢一厢情愿的人。『她冒一个险把自己搭进去了,又不是回不来了。你这样昏昏沉沉像个娘们一样一蹶不振我替远山小姐嫌弃你。屁大点事改过自新就是好侦探,不哭不哭。』对方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一般,一把抓住了还意欲往下说说的好友。『改过自新?』
『对,你不要哭着谢谢我哦,我这么善良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对方说着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
侧侧身让出藏在他身后娇小的女孩。
他这才看到远处的庭院里坐在躺椅上懒懒地吃着水果举着小阳伞的远山和叶。
对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马尾辫随着微风轻轻荡在风里,像是轻轻骚动着他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气喘吁吁一刻也不敢停顿跑过去,真正到对方跟前时他却又不敢抬头确认了。
就在这个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听到少女带着笑意熟悉的嗓音『你在犹豫什么,darling——』
他终于浑身一震像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对方。
女孩嘴角勾出邪气的微笑,冲他勾了勾恢复了白玉般色泽的手指。
他鬼使神差地就缓缓弯下腰低下头吻上了远山和叶还犹带勒痕的粉色腕际。
远山和叶一个震动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缩回手抬手就是一个暴栗。
这一记暴栗砸得很重,显示着这个半卧着的少女精神不错,砸得那么痛,让他抱着她笑着笑着就在这个人肩膀上哭了出来。
然后他听到对方重重闷闷的叹息『笨蛋平次,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神经病的哟。』难得坦诚地就着自己还卧着的姿势双手轻轻环住了他。
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是拒绝去见服部平次的。
她想那个人应该已经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那么自己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想也不是适合他的人。
奈何那短长情丝,剪不断还生发,仍缠绵地发愿要回去他身旁。
这个人为她一人冥顽痴傻,辜负了全世界的烟霞,字句间唇齿间缱绻到声沙。
她看他像是历经无数风霜摧剐,流着泪将心剖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错了。
错在太自私的一厢情愿。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段难得情事最难便是抽身放下。
飞天遁地也未逃出跗骨刑枷。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那些旧事前尘,七分假三分真,恐怕那些看似无情的动作后面指不定压住了这个不坦诚的爱人的多少真心。
所以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未免又太残忍。
初夏的黑夜星空几寸,竟似他眉眼般动人,牵动她贫瘠魂魄一刻伤神。
我为他一人慷慨捐身,辜负了全世界的缤纷。
她想,这样动人的风花雪月一定要让那个人好好明白才行呢。
这样想着,她愣是燃尽了满天星辰,用力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好在,还来得及,还不算太迟——
她看着这个旁若无人虔诚地亲吻着她掌心伤疤的英俊男人,用最轻快的语调在他耳边温软地询问——
『呐,笨蛋平次觉得,服部和叶这个名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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